耿直川!
冬深月高。
荒川过早迎来凌汛,这令她的暴君近日眉头紧皱。而这凌汛便也不寻常,不仅是来的时候不对,势头不对,更是带着一股暴戾的妖气,压不下去。
荒川为此寝食难安,更是多次忽略了晴明的求助。晴明身处京中,自是不清楚荒川之地发生了什么,只以为是荒川开始厌倦时不时被需要,被邀请至自己寮中做苦力。想到这里,冷汗从晴明额角滑落,他声线颤抖,毫无形象地拉了拉正逗弄猫咪的女孩的袖口。
“晴明……?好,我明白了。”
“这便是汝叨扰伊的理由?”荒川收拢折扇,轻其抵唇边,眉间加深的“川”字表明他的心情愈来愈欠佳。
大天狗作了个揖,低下眉道:“吾从不叨扰死物。”
“死……物?”
脚边的流水瞬间充盈着极具攻击性的妖气,顺着大天狗的小腿一路上爬,最终在喉管处停了下来。
荒川打开折扇,抬起颌:“汝便也是死物了。”水流又失去了灵气,软趴趴地打湿了大天狗的狩衣,“伊亦不是死物,伊在唤汝舍去‘死物’。”荒川之主虽是可以修人宿命改天节气的大妖,却还是喜欢在一些无聊的地方争个高低你我。
“唉……汝……”大天狗无奈地脱去了那个显得凶恶的面具,拢好双翼坐在荒川身旁,“近来未在寮中遇汝。”
“伊……吾顾伊。”荒川的双足滑入水中,又在水中遁去,与这荒川水融为一体。
“总有个大抵的时令。”大天狗看着那双隐去的脚,入了迷。
“时……令……吗。”荒川轻声呢喃,之后便不再出声。
以往到荒川水边,总会有美酒,有低月。而如今,准备酒的同僚正闷闷不乐,因自己的一句话陷入了沉思;月亮也因天气寒冷而跃上了更高的苍穹。大天狗觉得有些尴尬,便半是自言自语地说道:“这冰也挺美。”
荒川被打断了思绪,抬起头看向大天狗逆着月光的脸,愣愣地评价道——
“不及君美。”
E.N.D.